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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冰:世界的词根| 策展文章

阿改 象外
2024-08-30

👆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




刘冰 :世界的词根

玉兰堂画廊

策展 :阿改

时间 :2024年5月18日 - 6月11日
地址 :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10号
恒通商务园B36-B 一楼Hi艺术中心



展览现场,图片鸣谢玉兰堂






刘冰:世界的词根


策展&撰文|阿改




刘冰的绘画,总是满满当当的


譬如《天下人间》,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峦、流光溢彩的湖面和绿油油的草甸,其余全是生灵:



刘冰 天下人间 2024 布面油画  146×228cm



吊带裙子后面露出一截尾巴、棕红色长发中转过脸来的女人;身着短裤,侧身仰首口啖葡萄的男人(后面动物的角从他的右臂穿过来);牧民,龟仙人,双手着火的女孩,左右分列于下的人面兽(也许是她的伴宠“孙西美”的化身);左手持登山杖、右手似乎拿着某种长豆荚,乳房裸露的短发女孩;头上长角的黑人举着魔镜,一个丰腴的女人正对镜落泪;骷髅摘花,她背负星空彩石,仿佛外星人的脸庞在放光……





天下人间,局部



无所谓经典构图,无所谓先后顺序,无所谓大小对比和透视关系,刘冰不起草稿,只是顺着第一笔勾出第一个形象,然后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如同一个从未受学院派训练和熏染的孩子,刘冰在画面上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叙事。如果把这种直接绘画视为一段旅途,那么,终点是无需预设的,在起和止之间,只有漫游本身——曾经目睹的,听闻的,遭遇的,刘冰截取记忆的片段,融汇直觉和想象,铺陈出一个琳琅满目的视觉世界来。


“世界”,刘冰所画的,当然不是世界的全部,但她以画面上有限的要素提醒观众,世界是确凿的,并非只存在于无穷无尽的社交媒体和短视频的信息流中;是切身的,抛却东西方中心论的文化视角,而只与自己的体验有关。



刘冰和她的狗狗孙西美,在燕郊工作室
摄影|阿改



1985年生于北京,刘冰19岁之前都生活在北师大家属院,此后在西安美术学院度过本科和硕士生涯的七年,直到2011年研究生肄业回京。2012年,她第一次出国到津巴布韦,湛蓝的天空,巨大的植物,还有从未见过的那么多的黑人,她突然觉得,“命运为我推开了世界的大门”。


短期的逗留让她爱上非洲,到了2019年,她决定去坦桑尼亚开始一段为期三个月的工作之旅,随后再去墨西哥隐居,结果,命运的齿轮从她踏入坦桑尼亚的那一刻开始转动,机缘巧合下,她在坦桑尼亚工作生活了三年,直到2022年回到北京,回到在燕郊小小的居所兼工作室独自画画的生活。


非洲,连同她旅行所涉足的印度、脑海中念念不忘的墨西哥和南美,构成了她绘画舞台的基座——并不是说她执意要描摹那些异域的景观和人物,只是在他国的经历已沉淀为难以磨灭的记忆,悄然改变她观看和理解世界的坐标系,为其注入更多元、宽容、温情的视角。


对80后而言,“全球化”曾经是一个令人坚信不移的故事——世界是平的,远方是触手可及的,他人与我们命运与共。今天,虽然全球化进程仍在上演(正如其在历史上也从未缺席一样),但流行病毒、国际贸易、地缘政治变动带来的挑战,不仅极大改变了全球化的现实图景,也不断修正人们对它的想象和预期。


在这样的背景下,刘冰的绘画似乎充当了某种响铃的角色:提醒我们在世界的广阔地方,还有他人和他者文化的存在,而他/它们,与我们/自己,是可以融洽为一体的


“在云南香格里拉的那一个月,每天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纳帕海。空旷且寂静。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舞台。偶尔有过几个瞬间,我觉得很像那一年在非洲看到的塞伦盖蒂大草原——一些魂牵梦绕的场景以另一种形式与我重逢了。”刘冰如此解释自己的《天下人间》。此处和彼处,在画里如同切片重叠,搭建出既公共又私密的多棱镜来,正是通过这个多棱镜,我们得以看见刘冰眼中的世界。


那里有香格里拉的山峦,有坦桑尼亚的湖泊,有撒哈拉的沙漠,有印度的哈努曼神猴……而它们从来不是写实的,神话、宗教会时不时来串场,更重要的是,作为想象者的艺术家更乐意在画面上进行“故事新编”:



刘冰 在维多利亚湖边 2022 布面油画 80×100cm



刘冰 炽热撒哈拉 2023 布面油画 120×90cm



维多利亚湖边的男女中间,横亘着一头野猪;撒哈拉沙漠里,女人戴毛披草地涮上一盘老北京火锅;以非洲面具现身的“天使”降临抚摸黑人美人鱼;断头神像的脖颈处绽放出璀璨首饰,下方有着背光的许多头颅,映衬出耶稣的悲苦……



刘冰 美人鱼 2023  布面油画 114×89cm


刘冰 燃 2023 布面丙烯 130.5×97cm



如果说,这些都是叙事,如同文学上的叙事一样,我们不知道哪些是有着现实的原型,哪些是刘冰自己的化身——他们中的许多人,有着类似的饱满额头和鼻子、厚厚嘴唇,以及总免不了忧郁的大眼睛。



刘冰 观看 2021 布面油画 97×130cm


观看,局部



他们常常直视画外观众,令人相信他们真正的凝视对象首先是艺术家自己——某种程度上,刘冰所描绘的,是删繁就简、虚构重组的自传。她在其中表达自己的身份,对世界的爱和对失去的惋惜。


刘冰“看见”过世界。她将肉身确切地置于非洲、南亚或遥远世界的其他角落,感受彼时彼地的天文、地理、风俗、人情,知道世界之大、之奇,知道一个又一个的他人在此前当下与自己的截然不同——刘冰好奇地看过他们,他们也承纳或回应过刘冰的目光。


无论旁观还是亲历,融入还是疏离,经由时间的冲刷和同理心的作用,原始灵境、文明表象、异域奇观,最终在刘冰那里沉淀为普世的模样。


那些坠落到画布上的世界的碎片——人物、动物、植物,山河湖海、云朵和火焰,既是真实的,也是想象的,既是回忆的,也是象征的,本质上,祂们是一个个生动的词汇,如同词根(root word)一般,构造具体的故事,隐喻模糊的道理,曲折地替一个敏感的艺术家讲述心里的话。


它们需要被一一“解码”吗?这个问题已不再重要;重要的是,对艺术家而言,绘画是一条自我确认的路,在肉身、想象的出与入之间,证明自己存在过、存在着——在变动不居的“世界”之中



刘冰 香格里拉的肖像 2023 布面综合材料 24×30cm









玉兰堂展览进行中,推荐大家去

附上刘冰在世界各地拍摄的照片

相信会有助于读者理解她的绘画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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